金鴉

主壓切 <無月夜>

寫在前面

 

想寫寫看在<髭膝˙偽物>裡的男審,畢竟他常亂入各篇同人插花,寫著寫著都對他有感情了(??)

算是探討身為一個審神者該有的狷介......吧???

含大部分的男審->長谷部要素 及少部分女審->長谷部,不喜誤入

 

已經有心理準備在腐向裡插入乙女可能會被砲,但我認為執念是不分男女的,公平(...)起見還是保留女審的構想。


不日常,不日常,不日常,因為很重要所以說三次。

宗三出沒注意

 

以上



************

 

「為什麼就是不死心?」男人問道,用刀尖抬起少女的下頷。

 

眼前豆蔻年華的少女光.*裸著身軀,上頭佈滿用利刃刻劃的不知名圖紋,連臉上都有咒印的延伸,在搖曳的燭火下更顯陰森可怖。

四周布滿付喪神的血肉還有失去力量的斷刀,拖曳的血痕在地面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,連接一個精美的刀架。

 

漆工精美的架子此刻被斑駁的血汙鍍上一層骯髒的色調,上頭擺著的打刀亦被黏稠的血液淋滿整的刀體,散發令人作噁的味道。

型化出肉身的付喪神體現本體的異常,青紫色眼睛的青年倒臥在地,散發跟少女同樣腐敗的氣息。

 

若是被歌仙看到,一定會被這樣的畫面觸動挑剔的美感神經,源源不絕地批判這樣暴殄天物的行為吧?

 

想著,男人萬分慶幸此刻陪伴自己的近侍是宗三左文字,而對方不是一個會在風不風雅的問題上糾結的付喪神,這讓耳根子清靜許多。

 

更何況,他可沒有興趣聽自家的刀批評另一個時空的「自己」啊……

 

「這次為了把他留下,妳又做了什麼?」

 

聞言,跨乘在打刀付喪神身上的、赤*.裸且披頭散髮的少女回望著他。

然後用跟他無比相似、就是稚嫩些許的臉孔彎起嘲諷的笑。

 

「看不出來嗎?我把其他刀都殺了。」然後用過多的血腥跟瘋狂浸染神靈。

 

「的確,靈力被汙染的付喪神無法回歸靈界。要把他留下來的確是個方法。」

男人漫應著,連指責這樣的殺戮都不屑。

 

這樣的漫不在乎比指責更讓少女惱羞成怒,因而發出刺耳的咆哮。

 

「我不過是做了『我們』都想做的事!根本不該委屈自己……裝作不在意就無所謂了嗎?憑什麼要扼殺自己的慾望!?他,一直是我們最想要的東西,不是嗎!」

 

不祥的晦暗與惡意具現化成濃稠接近墨色的液體,因為少女起身的動作從關節跟刻痕之間流淌而出,像蛛絲似的拉扯成細長的線,最後凝聚成滴無聲落下。

 

如同腐朽到極致、只靠一層皮囊勉強維持型態,內裡早已糜爛不堪的果實。

 

「宗三,你好好記著。」面為眼前的異常,男人只是抬抬眼皮,連說話都有些慵懶的調調,「小丫頭撒潑還能用可愛來形容……要是我哪天也這麼丟人現眼,直接把我砍了吧。」

 

「真有那麼一天,我可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好好站在您身邊哪……」在不遠處看見另一位宗三左文字的屍骸,青年語氣淡然地回道,抬刀架住敵方朝自家主上揮過來的鬼爪。

 

男人的近侍通常由他擔任。

 

作為近侍的他總是木著一張臉,不怎麼把這樣的專寵當作什麼殊榮,而審神者也不以為忤,從來不強求自己要搭理或跟在身邊。

 

這也衍生出一個獨特的現象:本該透過近侍傳遞的訊息偶爾會由男人親自下達,本丸各項事務跟運作往往是輪值的付喪神匯報刀主,讓宗三這個近侍顯得可有可無。

 

唯有一件事,審神者堅持他必須盡到一個近侍該有的本分隨侍在側。

 

每個無月的夜晚,男人與近侍宗三都會消失一段時間,回來後身上往往飄散濃重的血腥味跟溯行軍的氣息。

 

他的刀主跟溯行軍有相似的特性,在本質上有非常接近的扭曲。

這讓惡意更容易侵蝕男人的心智,直到將自我吞噬殆盡。

 

男人執著於殺掉各個時空裡敗於誘惑跟慾望、墮落成魔物的自己。

就像現在,本應在付喪神保護下行動的他命令宗三退開,親自將利刃揮向朝他撲過來的少女。

 

「搞清楚,他們從來不是『東西』。」

在少女斷氣之前,他當著對方的面將已經開始闇墮的壓切長谷部折斷,無視瀕死之人淒厲的哭喊。

 

「別這樣折辱他們,妳......或說我們,都沒有那種資格。」

 

默默看著少女斷氣,他才站起身。

接過宗三遞給他的火摺子,男人熟練的在各處點火,接著慢騰騰地走出遭逢少女屠戮、宛若鬼城的本丸。
須臾,火勢在一片狼藉的建築蔓延,逐漸將另一個他所鑄下的罪孽焚盡。

「回去吧。」男人意興闌珊地抱怨:「你說這怎麼著,每一個『我』都走向差不多的結局,一點進步也沒有。」

 

「個性裡的種種特質造成惡性的成住壞空、無法超脫的累世枷鎖......主上,您可真是讓人同情呢。」這麼說著,付喪神的表情卻充滿嘲謔。

 

「那被綁縛在命運寫定的悲劇之中,又有怎麼樣的感悟?」不以為忤,男人笑著反問。

 

因為好奇,他曾經帶著宗三闖入被溯行軍更改的時間線。

 

就算是今川在桶狹間之戰獲勝,而後成就遠比織田信長更宏偉的霸業,那份的野心依舊讓宗三變成了天下人的象徵......然後走向同樣的、被束之高閣的命運。

 

「天下人的象徵,宗三左文字......即便掙扎亦無法更改的定數,想來更讓人不勝唏噓吧?」

 

一個在個性造就而成的悲劇中徒勞反抗、另一個則深陷無法撼動的宿命暗自慨歎,截然不同的因由卻走向同樣無法掙脫的惡果。

這讓他對宗三左文字有著莫名的親近感,帶著兩人都昭然於心的戲謔。

 

望向大火中的建築,宗三忍不住想起某個同樣葬身於火窟的人。

 

「我認識一個自以為能掌控一切、無比狂妄的人......跟他相比,您的謀略、智識乃至於野心,都遠遠不如。」

 

「------但您在克制方面遠勝於他。」

回想起刀主對本丸中那把壓切長谷部的態度,宗三不禁感嘆。

 

「連自己的慾望都能扼殺,只為成就那微不足道的自我滿足……刀果然,沒辦法完全了解人類呢。」

 

連對其他付喪神都是。

明明主宰了所有人的生死、明明以男人的歪曲的個性,再怎麼輕賤他們都情有可原,可偏偏對方遠比他看過的任何人類都尊重他們,儘管是源自於病態的執拗。

 

「我讓一把把刀誕生,也讓他們鞠躬盡瘁地死去。」看著被血汙濺髒的手,男人輕聲說道。

「當其他個體的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,並且他們的生死操之在己,那種感覺令人感到荒謬,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真有那個權力主導這一切。

我懷著這樣的疑慮跟不解鍛造出你們,一批又一批。」

 

「有時,憤怒與沮喪的心情無法排解、想破壞些什麼的衝動揮之不去,腦中不免浮現由自己主宰生死的你們、我所擁有的刀劍付喪神

 

……是啊,我可以對你們做任何舉動:施暴、囚禁、或者直接將扔回刀解爐任你們掙扎死去,只要在可容許的耗損範圍內,沒有人會在意生來即為了折斷於戰場的刀、戰績的數據也不會看出任何端倪。」

 

然後,男人的語調漸漸低沉。

 

「------可,我能夠這麼做,並不代表我「有資格」這麼做,被激動的情緒蒙蔽、製造非必要的死亡,無疑是最下等且傲慢的,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人。」

 

在親手施行數以千計的死亡後,迷惘不會消失,能做的只有嚴厲禁止自己變得麻木而輕賤生命、不讓自身變成他羞於面對的存在。

 

就連向這些依附他的付喪神們所求情感上的慰藉與溫柔,都被他視為下乘之舉。

因為索取就會回應、因為自己審神者的這層身分,主宰著對方的一切,他更不應該放任自己的占有慾及貪婪無限膨脹,直至將對方吞噬殆盡。

 

這也就是為什麼,明明懷揣沉重到足以將之縊殺的愛意,他對壓切長谷部卻無異於其他付喪神。

 

------他也只剩這一點堅持可以自豪了。

 

「您就不擔心嗎?沒準有一天,您也會跟其他時間線的自己一樣失去本心,到頭來這些掙扎都是徒勞。」

「怎麼會徒勞呢,很有趣不是嗎?」

 

在墮入幾乎無從更改的結局前,究竟能跟自己抗衡多久......還真是、讓他好奇不已啊。

就讓將那些無時無刻侵擾他的慾望一一扼止於失控之前、狂喜地屠戮幾欲昭現於人前的本心,堅守歪曲且危險的平衡直至終末吧!


「那就等其他的『我』來殺吧,如果連這點堅持都守不住的話,這個『我』也沒必要存在了啊!」


男人張狂地笑著,笑容讓背後竄升的火舌映照的更加癲狂,在無月的夜中詭譎猶若惡鬼化身。

 

 

 

<END>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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