寫在前面
經不起考據的髭切中心,之後官方出跟小烏丸的回想大概會被打臉吧www
髭切斬小烏的腦洞開啟後就變這樣了,然後腦補的小烏丸設定強的很莫名
以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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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斬了他。」
源氏的當家將髭切的本體塞進少年手裡,強制讓他握住刀刃,朝向另一把漆黑的太刀。
初具付喪神形體的少年一臉茫然,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命運。
那雙眼睛讓髭切不免聯想到與他分隔兩地的弟弟。
他們的眼中,都有著涉世未深的澄澈。
然而,源氏當家的命令是絕對的。
「揮刀吧。並且在不遠的將來,你也務必將刀刃揮向平家。」
再次重申命令,男人搭在他肩膀的手微微收緊力道。
「-------然後,你將成為超越平家寶刀的源氏驕傲!」
男人因為野心而扭曲的容貌映照於刀面,然後隨著刀刃揮下,被付喪神的血液濺污了大半。
隔天消息傳播的異常快速,源氏寶刀之一的髭切……或稱獅子之子,將吠丸的代刀小烏斬去了二分的事蹟在源氏一族裡傳開,流言大有朝外擴散的情勢,隱隱能嗅出幾分人為操作的味道。
還真是不得了的刀啊,前些日子才命人打造的太刀小烏就那樣被削斷……
小烏?說起來跟平家那把名字可真像啊。
可不是嗎,不過光是掉落就可以把另一把刀削斷,想來真換成平家的小烏丸,也會變成廢鐵……
------在八幡大菩薩加護下打造的寶刀,一定不比平家的那把小烏丸遜色吧。
人們狀似對他的暴行咋舌,事實上嘴邊都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。
漆黑的付喪神對外說是模仿獅子之子打造而成,可顯現的型態卻跟他們兄弟倆相差甚遠。
點綴在墨黑之中、象徵平家的紅色鮮明地映入所有人的視線。
比起他們,小烏更像那把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刀。
源氏的人們轉著晦暗的心思,命令刀匠打造出注定要經由他斬斷的小烏。
期待他真正斬斷的是哪把刀昭然若揭。
名為小烏的付喪神連結腳趾的前足被完整削除,更因為髭切的神氣浸染,造成無法收口的糜爛截面,散發神靈瀕死特有的腐敗氣味。
虛弱的付喪神透明的像一縷幽魂,看起來不用多久就會消散。
「刀名之類的,就是看持有主是否有花心思在其中呢……」
髭切很明白,在人們眼裡,不只是源氏的刀斬了一把跟平家寶物名字雷同的刀。
他的舉動,更象徵源氏亟欲攻克平家的野望。
這是他所背負的,家族賦予他的威名、象徵以及期待。
被源為義贈給女婿的另外一把太刀吠丸攏絡著親族,而他體現了源氏的野心。
就連眼前待在角落,因為痛苦而呈現半瘋狂狀態的付喪神,也被源氏所用,為彰顯侵略意圖犧牲。
聽著男人假意抱怨他對新刀的不友善,並且將他改名為友切,他忍不住輕笑。
既然是源氏的寶刀,就該為這個家族貢獻所有。
哪怕是神靈,亦不能逃脫。
「幸好不是由弟弟動手……嘛,雖然他也不會違抗就是。」
揮刀讓活得短暫而悲劇的付喪神解脫,髭切嘆道。
-----------------<1159年,平治之亂>
人類的貪婪跟善變總讓髭切不以為然,但久待人間的薰陶讓他漸漸習慣。
所以,當源氏家族的首領拘禁天皇意圖謀反時,他也只是待在首領身邊睥睨眼前發生的一切,心底沒有起任何波瀾。
直到在外的平清盛聞訊帶著兵馬趕回京城,髭切才收起那份心不在焉。
平家的太刀、八咫鳥羽毛所化的重寶,他必須為源氏斬除的小烏丸,就在敵陣當中。
必須完成他的使命才行。
源氏一族對平家積累的惡意,就像綁在髭切身上的絲線,操弄傀儡似的將那些不屬於他的戰意跟癲狂加諸身上,驅使對紅衣的付喪神揮刃相向,神情殘暴而迷離。
------然而在他還沒察覺到時,對方已經出現在他面前。
赤足紅妝的神靈踩著他的刀,像腳底履及的不過是無害的柳葉或枝條。
刀身沒有絲毫下沉,幾乎無法感覺到對方的重量,然而髭切卻也沒辦法將對方揮開。
由天照大御命的使者、也作為太陽的象徵的八咫鳥羽毛所化,尊貴不容侵犯的古刀伸手觸碰他的臉,溫柔卻令他顫慄不已。
「孩子。」比他更為古老的神靈聲音飄渺,聽不出喜怒,卻威嚴到令他幾乎窒息。
「汝打算,違逆『父親』嗎?」
這是他第一次,感覺到如此鮮明的恐懼。
不甘就這樣屈服於本能的敬畏,他嘶吼著硬是在對方身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。
豈料傷痕竄生紅黑交雜的火焰,眨眼便復原了髭切奮力揮砍的戰果。
對代刀小烏而言不可逆的重創,在對方看來根本不值得一哂。
日本刀的初始,凌駕於所有刀劍付喪神、幾乎能被稱為「神」的存在,此刻正逼視著他。
可惱啊,這樣不聽話的孩子。不稍加懲戒可不行呢。
「不過也不用太懼怕……畢竟由父親執行的懲罰,不論再怎麼嚴厲,本質都是溫柔的。」
然後,髭切眼前籠罩的、是由紅與黑構成的噩夢,嚴酷宛若天照焚身。
……怎麼,突然夢到以前的事呢。
一早起來,髭切的心情比往常惡劣許多,忍不住低吟了聲,還不小心讓睡在一旁的弟弟膝丸因為自家兄長難得的低氣壓驚醒。
「兄長哪裡不舒服嗎?」連忙掀開被子湊到髭切面前,膝丸顯得有些手足無措。
「沒事,沒事的。」
不過,還真是丟人啊。
那時的自己竟然會被嚇到動彈不得,還被對方用暴虐的實力輾壓……雖然打著是教導後生小輩的旗幟。
原以為過了千百年自己已經淡忘那份屈辱,沒想到單單聽到對方也被審神者召喚出來,入夜就夢到他最不願記起的往事。
「主上晚點有為新來的刀舉辦歡迎會。」多少知道自家兄長跟新刀有些淵源,膝丸顯得有些顧慮,「雖然歡迎會無故缺席不太好,但兄長如果不想去也沒人會勉強您的。」
「哎呀,弟弟依舊這麼會操心呢。」
由著讓膝丸打理好自己,髭切用指腹摩娑著自己的本體,若有所思。
曾經被天照的烈火震懾,已然過了千百年的現在,他還會畏懼那抹紅與黑構成的噩夢嗎?
或者,現在的他也有跟對方抗衡的力量了呢?
還真是、讓人期待啊。
將刀體回鞘,髭切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,聲音因為藏不住興奮而微微高亢著。
「哪,讓我們去歡迎新人吧,弟弟。」